无根书甘平

【双兰】河道 第四章

  • 本章有私设,私设与历史完全无关。


第四章 兰陵旧国

正文:

  经此事变,兰陵王和花木兰之间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,但是却不约而同地对百里玄策发出了指示。


  花木兰:“玄策,回到你们水晶那边,不要贸然行动。也别跟着李白那家伙瞎浪。”


  兰陵王:“回去,玄策。”


  百里玄策:“……”


  你们这一副“大人吵架小孩子别插嘴”的架势我怎么这么看这么不爽?


  然而自家哥哥不在,眼前这俩又是长城最不好欺负的俩人,百里玄策再不满,也只好垂着耳朵回到了对面。兰陵王没再看花木兰,自顾自地进了己方剩下的野区,默不作声地打起了野来。花木兰被刚刚那样一搅局,心头的火没发出去,在心尖上愈烧愈旺,她一瞬间只想冲上去揪着对方的衣领打一架。然而长城小队的队长终究不是在危险关头任性的人,她咬了咬牙,最终还是生生地忍了下来,切换成轻剑形态,沿着上路往回走。


  她跨过一塔,到了二塔下时并没有抬头。女子的情绪里怒火未消,因此身后灼热忽至时,她没有躲开,“什么——”


  花木兰向前一个侧翻,躲过了防御塔的第二次攻击,“怎么回事?!”


  “怎么了?”几乎就在花木兰躲过第二次攻击的同时,兰陵王就出现在了野区和上路的边沿,身形紧绷。


  花木兰被他如此迅疾的反应弄得一愣,但接着就放过了心里闪过的莫名情绪,皱着眉肃正了脸色,“刚刚防御塔攻击了我。”


  兰陵王点点头,神色镇定,视线在空中搜寻分析着什么,应该是在看他自己的神经插入式界面,“看一下你的血条。它是什么颜色?”


  花木兰打开页面。进入视野的东西令她一惊。原本表示她血条的是一条红色长条。现在,那红色长条中靠近末端的三分之一变成了黄色。因为刚刚防御塔的攻击,黄色部分的血条减去了一部分。


  “如果我没有猜错,”兰陵王冷静地说,“等你黄色的血条部分被消耗完,你就不会被防御塔攻击了。”


  花木兰点了点头,在公共频道发出了这条消息后,皱了皱眉,“为什么他要这么做?”


  兰陵王没有回答她。相反,他思索了一会儿,接着对花木兰说,“攻击我。”


  花木兰眉头一跳,“你觉得我也能够打掉你黄色部分的血条?”她对着兰陵王扔了一个轻剑,对方的血条没有下降。


  兰陵王的脸色微不可见地差了一点,“那么,敌方中有三分之一的血条我们也无法攻击了。”


  花木兰一愣。兰陵王转过头看着她,黢黑瞳孔里不见光,“小兵没有再出现。死亡的读秒时间远远高于之前……”


  “这说明,”花木兰接上他的话茬,神色也愈发凝重了,“无法通过小兵赚取金钱,无法通过击杀敌方赚取金钱……”


  “要快。”兰陵王点了点头,视线投向如今深不可测的河道中央,看向那不可预知的深处,“越快越好。”


  他的语气淡然,眼神远眺。危险迫在眉睫,生死长伴身侧,眼前人的眉眼却仍如那一夜月色下平淡无波,目光悠远。花木兰张了张嘴,却忽然失去了言语。


  世人皆道高长恭容貌昳丽,音容兼美,却忘了他也曾持刀策马,也曾立于高堂,俯瞰天下万事,听尽喜怒欢悲。一国之储,即便沦为暗影里的杀手,终究带有一种悠远的气度。那种气度,花木兰曾称之为“故乡”。一年前他将玄策交给她,独自奔赴远乡时,她也是这样告诉玄策的。


  “大概因为,我们都有着自己要守护的故乡吧。”花木兰这样说,也这样相信着。心中存有一块光明之地,方能隐于黑暗,而不被黑暗所噬;习于杀戮,而不被鲜血所迷。


  可是……似乎又不止于此。似乎又有一些深不见底的、模糊的情感,隐藏在他的目光里,令他的目光与思乡者不同。那是——


  兰陵王转头看向了她。


  一道惊雷,一声巨响,一种几乎汹涌的惊悸忽然攫住了花木兰的心脏,扼住她的喉咙,脑海里一个声音冲她大喊,“就是那个!就是那个!”


  但下一秒,雷光消散,声音隐匿,惊悸去时同来时一样无影无踪。花木兰在一个呼吸弹指间收回失态,只点了点头,“……出去后,我们应该好好谈谈,高长恭。”


  兰陵王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,挑眉望向她,“出去?”


  花木兰怔愣,转而懊恼。这里是全息虚拟战场,他们出去后英雄各归其位,兰陵王自然还在长城以外的某个偏远地区,两人压根见不到面。


  ——好吧,看来是还没调整好失态。


  花木兰带一点自嘲想。


  谁知,兰陵王却说,“好。”


  他的目光里浅浅铺了一层暖絮。


  “我不会失约。”




  “……军。花将军?”


  “嗯?”花木兰回过神,发现叫她的是狄仁杰,“对不起,刚刚有点走神。”


  狄仁杰半探究半关心地注视了她半晌,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“我们刚刚在讨论河道的问题。庄子之后在安琪拉的帮忙下又去了两趟河道,发现河底的怪兽攻击力和生命力都增加了。”


  “不出所料。”花木兰点了点头。


  “但是……还有一个问题。”狄仁杰看向庄周。双手揣在袖中的男人面带微笑,接了下去,“没有人看过水底。”


  “……水底?”


  “是。”回答她的是安琪拉,魔法师打开她的魔法书,扶了扶自己的眼镜,一秒切换了“学霸”模式,“我们到了现在,掌握了很多信息,但是最核心的一个问题却没有找到答案。”


  “究竟要如何赢得这场比赛?”


  “按照往常的比赛赛制,自然是一方的水晶基地被拆毁。但是,在现在这个状况,木兰有没有想过,当河道淹没高地上的防御塔后,会发生什么?”


  “我们的血条会全部变成黄色……”花木兰低喃。


  “是的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们——”安琪拉顿了顿,神色严肃,“无法在基地再购买装备了。”


  “这是最为严重的一点。我们也许还会被基地所攻击,至于回复血量,就更不用说。此外,究竟能否购物,这点也不会乐观。”安琪拉的声调低下来,“这是一个限时的比赛……”


  “而我们不知道失败的后果是什么。”


  她的话音落下,几人都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中。安琪拉懊恼的声音半晌响起来,“可恶!被我知道是谁做的,我一定饶不了他!”


  花木兰脑海中深藏的某些东西忽然被她这句话击中了。她猛然抬起头——撞进一片深邃浩远的浅蓝色里。是庄周。


  花木兰才想起来,兰陵王没有参加到他们的回忆之中;他去打野了,抓紧时间把全队的经济带起来。奈何她有话想说的神情太过明显,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庄周轻轻地笑了,“您知道了,木兰小姐?”


  他问话的语气令花木兰的精神渐渐提起来,“……您也知道?”


  “什么东西?”安琪拉有些好奇,狄仁杰也转过视线。


  庄周轻轻地讲述了起来。


  昔日,庄周有梦。梦有世界万物,皆如身临其境。一些梦是未来的指引,一些梦是过去的碎片。庄子乘天地,可御六气,可游无穷。他曾做过一个漫长的梦,很长很长的梦。


  “那是很久很久以前,遥远的时代,满眼令人惊异的景象:高耸入云的建筑栉比鳞次。不用马拉的车子飞速穿梭,长翼的铁鸟轰鸣着从头顶掠过。*”


  那是文字记载以前的远古时代,远在众神之前的洪荒。在那时代的覆灭后,方有今日之众神、英雄,我们的世界建立在旧时代的残骸上。它已经被遗忘了——但是它仍旧存在过。它的痕迹尚未完全泯灭——庄周在梦中时,有一股极为强大、原始而危险的力量,曾经察觉到过庄周的存在。索性那时鲲鹏足够灵巧,飞快地离开了那股力量源,方保得庄周安然无恙离开。


  至此之后,庄周便再也未曾梦到过那样的场景。


  “我们在西域,曾经遭遇过一次意外。”花木兰慢慢地说,“那一次意外中,我们遇到了一次风暴。”


  西域沙漠的风暴,能够摧毁万物。不巧,那一次花木兰却遇到了。


  她与同行的人不及避让,直接被卷入了沙暴中。——在那里,他们被卷入了一处遗址。


  “那是一处……兰陵旧国的遗址。”


  花木兰迟疑了半晌,如此说道。所有人都是一惊,想起了现在还不在场的第五个人。


  花木兰看了他们的神色,了然道,“——当时与我同行的人,是兰陵王。”


  也正是多亏了兰陵王对遗址古语的了解,才让他们从幻境逃出来。经过种种波折,他们最终到达了祭坛的中心。


  在祭坛的中心,却供奉着一个他们谁都不认识的古老神灵。神坛的上方,雕刻着宛如一棵大树的图案,在树下是大千世界。


  按理说,世界之大,上古千年,供奉一个不知名的神灵,并不是什么大事。


  “可是……”花木兰顿了顿,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那种不可思议的场景里去了,“在那个供奉的祭坛上……我们看到了兰陵灭国的记载。”


  那预言不是以文字的形式,而是以记忆的形式,以一个人的视角……或者说,一个“存在”。


  那是一个极其奇异的视角,就好像——站在一棵极其高大的树顶端,从极高远的地方俯瞰整片大地一样。在这中间,视角偶尔会伴随着间歇性的模糊,夹杂着大片的黑暗,如同这个“存在”……睡着了一样。


  “在它的记忆里,它‘看到了’兰陵的灭国。”花木兰顿了顿,好像想起了当时的什么场景,“在那份记忆里,还有另外一个「神灵」,正是它主导了这一切。”


  不,不止是兰陵灭国。楚汉相争、东瀛入海、乃至稷下学院的成立,都有那个「神灵」的影子。


  “最后,我们忽然昏迷,再醒来的时候,还躺在原地的沙漠里。”


  花木兰的话说完时,一个声音同时也响了起来,“二塔已经被淹了。”


  兰陵王回来了。


  tbc


:带星号处摘自王者荣耀人物背景故事原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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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人可耻又愚蠢,妄想以一支笔填补自身感情的贫瘠。